叁味糖

不会写文,佛系混圈。

[穹顶之上]不枯


吴恤×韩青禹,恤青不逆。101医疗站事件的联想,自娱自乐的厕所读物。





那天101医疗站里有后来的青少校漫山遍野采来的花,他不懂得保存,掐了幼嫩的根粗鲁地搂着一大捧,然后一朵一朵地放在单薄的白被单旁边,他又没有温继飞天生一双含笑多情眼,干巴巴地一句“辛苦了”,长了些的额发上染着草屑,却让一个个姑娘脸颊飞霞,轻声道谢。

他一向是这个性格,整个蔚蓝都知道。死铁直男韩青禹鼎鼎大名经由宣讲团姑娘气愤地转述,谁听谁笑,可赖不住他长了一张可以直接出道的脸,连无滤镜的死亡寸照都无可挑剔,有让人一见钟情的资本。

后来锈妹得知此事,乜眼瞅着正在一遍遍数源能块的韩青禹,蹲在台阶边上感慨:真是浪费。她想着想着又有些好奇,戳戳青少校的肩膀,在他警惕地揽过自己的小金库后翻了个白银,问他——你不会是数了有多少人然后刚好摘了那么多花吧。

韩青禹收起源能块,没来得及回答,温继飞就轻描淡写地说:那倒没有,青子当时还多摘了一朵。

咦,给谁的啊。

贺堂堂和刘世亨都八卦地凑过来,嘻嘻笑着揣测为什么给花不给银镯子青子你真是个不负责的渣男,最后被韩青禹一人踢了一个屁股墩。吴恤一般在这种时候是不吭声的,顶多会偷偷地笑。但他那天有点不对劲,抿着嘴咳了两声,无端有些做贼心虚。

给谁的呢。

那个穿戴盔甲背负两把长刀,路都走不稳的人直挺挺地靠在医疗站的墙壁上,胸前的口袋里还留着一朵火红的山花。露珠青睐着小小的花瓣,透亮澄澈像谁的眼睛。他想了想,疲惫地坐下,把它递给了正靠在床边拨弄收音机的吴恤。

吴恤就这么望着他。他生得很高,坐的时候脊背也是挺直又紧绷的,显得比懒懒倚靠的韩青禹要高出不少,于是看去的时候稍稍低着眼。那双他自己不知道有多清澈明亮的眼睛干干净净的,与战斗后满是血丝的红截然不同。

韩青禹说,这朵是多的,喜欢就拿着,不喜欢就扔了。

他好像也觉得送吴恤这种娘了吧唧的东西不大好,让他怪不自在的。但他也不想想,他送其他老兵的时候自然得很,怎么到吴恤面前就变得有些——嗯,忸怩——这词太恶心了,还是踌躇吧。

吴恤没说话,他也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锯嘴葫芦,接过映山红,目光却停在了韩青禹身上。这人喜欢蜕皮,一年四季就没怎么黑过,刚粗糙一点就剥下一层,比刘世亨还有少爷模样。瓷白的脸上刮了几道血痕,受了那么重的伤却一点都不虚弱,偏着头搁在墙上,皱着眉也不打紧,是真的好看。

青子,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朵花,不说喜欢却没有扔掉的意思,低着声音问,你不会死吧。

韩青禹没有睡,随口回答,不会。

吴恤放不下心,垂着眼看那朵火红的山花,粗砺的手指轻轻抚过它娇嫩的花瓣。他很少有怕的东西,也很少有想要的东西,更很少有喜欢的东西——那怎么每一桩每一件都和韩青禹有关。

吴恤答应过温继飞的,他活,青子活。

吴恤想要和他抵肩而战。

吴恤喜欢韩青禹送的收音机……后来它碎成一块一块的,吴恤蹲在地上一片片地捡回来;吴恤也喜欢韩青禹送的花,他不会伺弄花草,枯了后看了那朵花很久很久,最后把它放进衣服。

青子不是收音机也不是花,他强大而坚韧,骨裂七处也能面不改色地往外走。

可吴恤心想,我就是……有点害怕。

怕什么也不知道,只知道不能让青子一个人站着,我得到他旁边,守着他的背后,矛尖指向每一个想要伤害他的人,用心脏护着每一朵他送出的花。

后来他们总算搞清楚青少校的最后一朵花原来是给吴恤了,也没人吵嚷着让吴恤拿出来看一看——因为没人觉得吴恤会留一朵花留那么久。

那可是吴恤,直到和韩青禹有得一拼的吴恤,对喜欢自己的姑娘从来没有反应的吴恤,怎么会小心翼翼地藏着一朵花,怎么会舍不得把它拿出来,怕它在风中就寸寸碎裂。

可他还是被发现了。

韩青禹看着他无措地将干枯的花根放入清溪,掬着一捧水几乎虔诚地等待着枯木逢春,竟然没有多少他还留着这花的惊讶,忍不住笑了:吴恤,开不了的。

他心想这是谁教的吴恤浇水就能开花,一定得好好教训一顿。

吴恤有些茫然地回头,“啊”了声,后知后觉地藏住了那朵花,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窘迫,鼻尖冒汗,不太敢看韩青禹。他过于单纯的思维没有告诉他为什么察觉不了韩青禹的靠近,到底是出于习惯还是安心;也没有告诉他为什么他不敢看韩青禹过于漂亮的肩颈线条,究竟是问心有愧还是发乎情止乎礼。

韩青禹见又高又瘦的青年蹲在那,不敢看过来又不知道说什么,可怜巴巴的模样,忽然也有些疑惑,不知为何又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。

青少校一向以不解风情著称,奈何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开始心软。

吴恤。他说。

吴恤不看他,轻轻地“嗯”了声,不肯丢掉那朵昔日火红的花,握得紧紧的,手心开始冒汗。

韩青禹蹲下身,递给他一朵鹅黄的野花,面容很平静,说话的语气也稀松平常:花不会枯,我给你换。

吴恤没说话,眼睛抬起来,静静地看向青少校那张过于好看的脸——是真的好看,映在眼里就像一幅静止的画。

若是博物馆痴迷于此的赏画人,这样看一辈子也许都舍不得挪开目光。

韩青禹想了想,又说:这次没多,专门给你摘的。

既然无法用外力保存这朵枯萎的花,那就活下来,在它败落之前再送你一朵。

所以——

没骗你。

吴恤按住青少校的手腕,没用力,但他凑近了一点,听到他给的承诺,轻描淡写地落在耳畔。

我不会死。





END



起点直男小说杀我。

冷圈自割腿肉,虽然不好吃,但是勿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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